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教授崔凡: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技术对外开放才能行稳

8月28日，商务部会同科技部调整发布了《中国严禁出口限制出口技术目录》。

这次调整有何意义？带来什么管理新政？对科创企业影响几何？记者就此专访了常年跟踪研究技术贸易法规的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学院院长崔凡。

对技术出口推行负面清单管理是国际惯例

这次并非我国首次调整《中国严禁出口限制出口技术目录》。商务部服贸司负责人就此答记者问时说，上一次目录修订是在2008年。

“对技术出口推行负面清单管理，已成为国际通行做法。”崔凡说，我国对外贸易法律法规体系是在借鉴发达国家经验基础上依照自身实际情况逐渐完善健全的。

基于2008年版目录，这次调整共涉及53项技术条目：删掉9项严禁类或则限制类条目；新增23项限制类条目；对21项条目的控制要点和技术参数进行了更改。

崔凡说，科技领先的发达国家频繁更新本国清单，以反映新技术发展的现实情况。我国自2008年修订目录12年来，对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认识不断推进，但是好多领域技术也取得突飞猛进发展，对有的技术继续严禁或限制意义已然不大，同时一些新技术不断涌现，有必要按照形势发展的客观须要调整相关目录。

这次调整酝酿多时。崔凡说，早在2018年，有关部门就围绕目录修订调整向社会公众广泛征询意见，经反复酝酿，结合当前国际形势发展的客观须要，进行了这次调整。

据了解，下一步，我国还将继续删节调整该出口目录，同时将急剧精简《中国严禁进口限制进口技术目录》，更突出市场调节作用。

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技术对外开放能够行稳致远

这次目录调整有减有增，是出于如何考虑？

“规范技术出口管理，推动科技进步和对外经济技术合作，维护国家经济安全。”谈及这次调整目的，商务部服贸司负责人这样说。

在崔凡看来，近年，我国技术进出口管理体制不断建立，如2011年和2019年两次修订技术进出口管理细则，在外商投资法、行政许可法等法律法规中严格严禁强制技术出售等。这种措施促进相关制度愈加有利于规范和扩大技术进出口，朝着完善愈发自由、便利和透明的技术贸易管理体制迈向。

“中国不赞同搞所谓的‘脱钩’。”崔凡说，正如近来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建立愈发建立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提出的，支持国际科技创新合作，扩大科技领域对外开放。不过，崔凡也觉得，技术贸易不同于其他国际经贸合作形式，新技术不断涌现，个别前沿技术可能会对国家安全、社会公共利益或公共道德形成一些影响，须要列入目录管理。因而，技术贸易领域的相关严禁和限制目录未能像外商投资准入负面清单那样只减不增。

“在当前国际政治经济形势下，技术领域扩大开放更须要有底线思维。”崔凡觉得，技术贸易对政治、经济、国防、文化、社会、生态、资源等领域安全都可能形成影响，只有在坚持总体国家安全观基础上，技术领域对外开放才可能行稳致远。

符合创新企业长远利益技术出口须依规行事

这次目录调整发布，对企业有何影响？

崔凡表示，近些年来，一些国家纷纷采取举措加严技术转移管控，严重影响技术贸易和与之有关的投资活动。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政府在这次目录调整中的做法是难能可贵的。非常是严禁类技术条目只减不增，限制类技术条目有增有减有调，但是未来政府还将继续对目录进行删节调整，不断推出技术贸易便利化措施，这充分反映出我国技术贸易大环境在不断优化，对企业常年发展而言是利空消息。

“技术贸易管理体制的建立符合创新型企业的长远利益和根本利益。”崔凡说，对于可能遭到影响的创新型企业，政府部门也在通过相关许可程序的便利化及鼓励创新举措给与支持。

这次目录调整后限制类技术进出口目录，企业该如何做？

技术出口分自由、限制和严禁三类。崔凡剖析，按照规定，打算出口限制类技术的企业在对外进行实质性磋商前，应填写《中国限制出口技术申请书》，报送市级商务主管部门进行申请；属于国家秘密技术的，需提早代办保密审查手续。如申请获准，则可以取得技术出口许可意向书，凭此代办申请出口个贷、做出保险意向承诺，并可对外举办实质性磋商，因而订立技术出口协议。签署技术出口协议后，应该再向市级商务主管部门申请技术出口许可证。技术出口协议自技术出口许可证颁授之日起生效。

据悉，崔凡强调，按照技术进出口管理细则规定，只要可能造成技术从中国境内向境外转移，无论是出售专利权、专利申请权、技术秘密，还是通过专利施行许可、技术服务和其他方法从境内向境外出售技术，都遭到相关管理细则、办法和目录的管辖。对于违背规定行为，相关管理细则和办法都规定了严格的法律责任。

“因此，建议可能受影响企业认真通读相关管理细则、办法以及调整后的目录，建立调整企业合规体系，在必要情况下履行好相关申请程序。”崔凡说。

正在或打算技术交易企业应对照新目录履行申报视情行动

这次目录调整发布对一些正在进行或正考虑技术出口的企业有何影响？

“新目录生效时仍未完成交易的技术出口方，假如打算出口调整后目录中的限制类技术，建议暂停谈判与贸易程序，履行好相关申请手续。”崔凡说。

他以近日舆论关注的字节跳动公司可能转让TikTok日本业务为例说，作为一家迅速成长的创新型企业，字节跳动在人工智能等领域拥有多项前沿技术，有的技术可能涉及调整后的目录。如目录在限制出口部份计算机服务业类的信息处理技术项下限制类技术进出口目录，新增的第21条关于“基于数据剖析的个性化信息推送服务技术”、第18条关于“人工智能交互界面技术”等控制要点，就可能涉及该公司技术。

据媒体报导，俄罗斯政府以“国家安全”为由，对字节跳动在美业务进行了调查，要求字节跳动在有限的时间内剥离TikTok，且必须将前者借给一家德国公司。

“如果字节跳动计划出口相关技术，应当履行申请许可程序。”崔凡说，字节跳动的国际业务才能取得快速发展，借助的是其国外强悍的技术支撑，它源源不断地向境外公司提供最新的核心算法服务，就是一种典型的技术服务出口。假如它的国际业务要继续顺利营运，无论其新的所有者和营运者是谁，很可能都须要从中国境内向境外出售软件代码或其使用权，也可能须要从中国境内向境外提供技术服务。

“因此，建议字节跳动认真研究调整后的目录，严肃并谨慎考虑是否须要暂停相关交易的实质性磋商，履行好法定申报程序，而后再视情采取进一步行动。”崔凡说。